【流浪地球】薛定谔的刘培强 • 步天绝响余音(上)


Summary: ……还有谁敢让他刘启坐上那样恣肆私昵的过山车呢?

故事特点:接续电影,致敬原著;佛系烧脑,礼貌恶搞。

阅读提示:多CP暧昧:启强/莫强/口条/原创人物。主角仍为刘氏父子。

名词解释:暧昧,指不腐的人可视为友情/亲情,腐的人可视为基情的状态。请勿纠结攻受。

由此可证:不会有车;不拒绝其他类型的亲密接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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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情:

一别经年恨难陈(上)(下)

恩怨错纷纷(上)(下)

慧心明义助亲人(上)(下)

应叹旧情深(上)(下)

风乍起(上)(下)

浪还兴(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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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停了,仓库门却一直关着。

刘启在仓库外不断敲门,提高音量,叫了好多声“老杨”,直到他怀疑屋内是否真的有人的时候,门才开了。

里面没有开灯,只有显示屏莹莹的亮光。

杨佚生在电脑前半躺着,幽光下,黝黑的皮肤竟也显出几分苍白。他的个人电脑已经被收走,刘启看到,这是一个台式机,似乎是刚从硬件仓库里翻出来的,倒不显旧,可能是公家的备用设备。

刘启纳罕不已,心道,这种时候,怎么就不避避嫌。

可是当他走到老杨身边扶住他肩膀,正想安慰几句的时候,视线却正撞上显示屏桌面,顿时愣了愣。

和那首歌一样,电脑屏幕桌面竟也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旧物——首批领航员空间站的出征照。

全球各地不乏领航员的粉丝。不过,众多航天员是分开照相的,各国照相时间也不一样。木星危机后,有刘培强参加的那张照片迅速走红,如果领航员粉丝只选一张图片做桌面的话,多半就会选那张,并将其与空间站全景融在一张图内。

但老杨这里的却不是那张,也没有处理过,是一张真正的照片,而且居然什么肤色的人都有——

这张照片,刘启有印象的。

小时候,因为思念父亲,他记过不少航天员叔叔的名字,想象着他们和父亲成为朋友,想象着他们在天上的生活。不过,他拒绝记女航天员的名字,小小心灵的潜意识中,他似乎知道那些人会对妈妈的位置构成威胁。

后来,中国航天员叔叔认得差不多了,他也看过联合政府直属机构的航天员照片,其中,依稀就有这张。

这张照片之所以让人印象深刻,是因为上面只有四个黄种人,其中,只有一个中国人。他的名字叫……

“……杨步天?”

这本是回忆、思索时不经意间说出声来的自言自语,但老杨的肩膀却明显震了震。

“你……”刘启的手不受控制地缩了一下,离开了他的肩。因为此刻他也看出来了——

照片上的那个中国人虽然肤色亮得多,面容也年轻一些,甚至脸型都略有差别,但眉眼之间,却和老杨十分相似。

片刻后,是黝黑宅男低沉的叹息:“‘杨步天’已经死了。”

屋内的气氛凝重下来。

联合政府收回空间站休眠舱时,公布了木星危机期间因公殉职的航天员名单,除刘培强、马卡洛夫之外,还有三名航天员因发现MOSS的叛逃行为并采取行动而牺牲。这当然也是MOSS的罪名之一,不过,似乎这三人的事故资料因为所在休眠舱的数据损坏而未能保留下来,因而公审时也没强调这件事。

这三人中,就有杨步天。

仓库内的电子表“嗒、嗒”轻响着,《送别》的余响犹在耳畔,却终究只留下苍凉如荒漠般的寂静。

良久,老杨直起了身子,努力清着嗓音,“咳……坐啊。”

刘启依言坐了下来。

照片上的杨步天是青年才俊,当时可能不满三十。而他现在面前的老杨看上去最多三十六七。如果他真是杨步天,意味着在空间站的大多数时间,他都是在休眠中度过的。当然,对宇航员来说,这也再正常不过了。

不过今天的老杨的确与平时有些不同。刘启忽然想起那次在G04区武装部门遇到他的情景。那时老杨看着自己,“呃”、“啊”两下却又尴尬笑笑的样子,倒也和今天有几分类似。如果他曾是当年的航天员,那就是军方的人,出现在那里便不奇怪了。而且——

这人认识自己的父亲!没错,这应该就是他注意自己的原因。

“你认识刘培强……认识我爸对吧?”刘启想着,便不由自主地问了出来,握紧了手心。

“啊,”老杨像是被他的问话打乱了思路,“哦”了两声。

刘启倒是难得地耐住了性子。

老杨恐怕正是因为个人电脑接受调查,才会失态至此。这意味着他的身份怕是藏不住了。不过他为什么要藏?居然还藏进了北京3号行星发动机的硬件仓库,恐怕不是他个人能力所能及的。他又是如何死里逃生?或者……政府为什么要公布他的死讯?难道也……

刘启忽然想起“那个刘培强”,顿觉诸多不适,赶紧撇开思绪,等老杨自己开口。

也不知过了多久,老杨终于抬眼正视刘启,仿佛下了什么决心也似,“……你还是得叫我杨佚生,”他说,“只有杨佚生,没有杨步天。无论结果如何,死人是不可能复活的。”

他说的明明是自己,但到了刘启耳中,却听出另外一层意思。黑暗中,他忽而有一些失神。

“啊,不,”老杨察觉了自己的失言,“我跟令尊可不能比。比不了。我要是能像他那样,燃烧一次……”他微微昂起脸,视线似乎要穿透仓库,穿透地面,直达天宇……随即又迅速收了回来,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他敛了眉,摇头道:“我没那个勇气。”

“……可你今天挽救了行星发动机,还救了我的命,我正要谢谢你……”膜电池检视房的那一幕才刚刚过去,刘启不曾忘了这个人情。

老杨听到这句忽然“呵”了一下,笑得竟有几分悲凉,长叹一声:

“今晚,你要是没来,我可能真睡了。明天,爱咋咋地。他们查也查不出什么来。就算查出来……”他视线往旁边游移一下,悲悯的神色转瞬即逝,“那也是公事交公。老杨我又没入叛军。他们能拿我怎地?今后,接着守仓库也好,去干点什么别的也罢,这个大麻烦是再也和我没关系喽……”

他虽口说“没关系喽”,语气也尽量显得洒脱,但略显茫然的眼神仍不能完全掩饰住。看起来,不论他说的麻烦是什么,都不是“公事交公”就能解决的。

“……你有什么话,能聊聊吗。”刘启试探道。

“是啊……问题是,你来了。当着你的面,我总不能——”

老杨看起来十分矛盾,但似乎已经准备好打开话匣了。

他起身,开了一块灯板,使屋内略微明亮了些。他再次检查仓库门锁状态,甚至把外间的隔热门也给锁死了,又里里外外巡视了一番,才再次坐下来。

“那个北美直播你是看了的,对吧?”他忽然肃声问道。

刘启点点头。对老杨,他现在满腹狐疑,却只能继续观察、等待。

“那你一定记得鲍里斯说的那个‘Super-B’。”

刘启当然记得,不仅鲍里斯,连“刘培强”都信誓旦旦地声称自己在系统界面上发现了那个所谓的绝密内核。

“Super-B的‘B’其实是‘Brain’的缩写,中文名字是‘超脑’。我一说你就明白,这东西出现在空间站上,出现在‘火种’计划当中,它意味着什么。”

超脑?刘启心里一跳。“火种”计划启动的条件是地球遭受灭顶之灾,那时,空间站将是茫茫宇宙中人类文明仅剩的漂流瓶。

“‘超脑’……赛博格……虫巢意识?”[注1]

杨佚生深吸一口气,微微阖眼,默认了刘启的答案。

“启子,”再次睁眼时,他的神色恢复了清明和睿智,极为认真地看着刘启的眼睛,“让我们假设一下,如果是你,你在空间站上,你有‘超脑’的操作权限。如果你知道一切即将面临覆灭,你会开启‘超脑’,将自己的意识上传么?”

刘启听得有些懵了,先摇摇头,随后,他刻想到了别的什么,紧张道:“究竟谁有‘超脑’权限?”

老杨抬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而他自己也正把精力集中到即将出口的每一个词汇及其所包含的信息上。

他需要刘启的帮助,但他不能毁了这个青年。

“这里没有答案,只有我自己的故事……如果你想听。”

二十年前,杨步天是联合政府航天局选入“领航员”空间站工作的认知信息学者,也是空间站上“超脑”的三个主负责人之一。

“‘超脑’的研究基础就是仿真器官。这个领域,只要不过界,对医学的促进是很大的。2036年,仿真脑已经通过生理测试,到四十年代初,它在医学上的应用也算初步成熟了。但在思维层面,人们仍处在意识的‘由机到人’阶段。‘由人到机’则进展不大,直到2047年,塞琳娜·怀特的突破……她是我的导师。”

“后来,‘Super-B’子计划在UESA秘密启动。它确实是“火种”计划的绝密内核。关于这个,鲍里斯的爆料倒是基本属实的。他说‘善后负责人都无法触碰’,也大致没错。”

“‘火种’计划的总负责人、UESA前任副局长安德烈·文森是一个能掌控局面的人物。在UESA内部,这个法裔老头儿的权限与正局长无异,因为联合政府成立后,正局长职位直属联合政府,更具象征意义;而在几个副局长中,只有他的能力最为全面,人望也最高。”

“由这样一个人品能力过硬、众望所归的人物主导‘火种’,是地球派与飞船派博弈的结果。‘火种’计划在当年没有引起轩然大波,安德烈功不可没。后来,鲍里斯虽然机缘巧合接任了善后负责工作,可是……嘿嘿,安德烈并不信任他。”

“木星危机后,我随休眠舱返回地球,下来之后当然要被隔离。但当时我就发现,我隔离得实在太特殊了,显然是单独隔离,绝对保密,不许探视。这根本不符合规定……但作为‘Super-B’子计划的参与者,这其中的缘由并不难懂。果然,没多久,安德烈来了,我才知道,自己是被隔离在他的实验室。”

“‘你是唯一的幸存者,’他对我说,‘为了计划,也为了你的安全,必须改换身份。我很抱歉,这听起来很残忍,但Super-B是几代科学家努力的结果,我们没有权利私自宣判它的死刑。我担心的是,我们自己将因此被判死刑……所以,杨,请相信我。换个身份再出来。你可以继续我们的研究,我们仍有机会发现真相,但不要因此赔上自己的性命。’”

“他说你是‘唯一幸存者’……那是什么意思?”刘启问。

老杨的神情有几分痛苦,“他指的是我另外那两个同伴……‘Super-B’的参与者共有三十余人,十二人被选入空间站。其中,拥有全部实验操作权限的,只有我们三个。其他人只配合分析数据及地面通讯等外围工作。”

“‘Super-B’内部曾有过争论,如果把我们安插到不同部门和位置,能最大程度分散外部风险;但这同样会降低效率、分散权限。更由于这是个绝密计划,一旦信息不对称,内部风险会骤增。最后,大家决定把三个人安排到同一个舱室,以航天人体科学研究的名义单独编组,在值守上相互监督、共同进退。”

老杨压制着自己的情绪,“木星危机时,我们舱发生了和刘培强那个舱室类似的事件。”

“当时,就像唤醒马卡洛夫和哈曼丹一样,MOSS也唤醒了我。睡意朦胧的我依稀意识到:我的同伴中,有一人想提前开启‘超脑’、上传意识,以便夺回系统控制权;另一人不同意。他们争执了起来。”

老杨的声调有些颤动,显是忆起了当时的紧张情景。随后,他又颓然地“呵”笑一声:

“但……我投了弃权票……”

黝黑宅男的眉心显出纠结。看得出,这件事,对他的人生影响挺大的。

“……其实,在前几轮候选人竞争中,我的名次没那么高。安德烈是一个中间派,他既不站‘飞船派’,也不站‘地球派’,换作别人,这种立场绝不算讨好。但他居然因此获得了无上人望,两边的人都依赖他、信任他。超脑这个环节也是一样,当时有‘智商派’和‘情商派’之分。‘智商派’认为,硅基生命之所以会对人类构成威胁,原因恰在于计算能力。既然要搞赛博格,就得挑智商高的大脑才行,否则人依然会被机器掌控;‘情商派’却认为,机器的缺陷恰恰是缺乏感情,人脑的优势在情商而不在智商。人机融合当然应该优势互补,选出情商高、性格好的大脑来主管‘超脑’,才能让人感到安全。”

“争论的结果,‘情商派’占了上风。因此,前几轮选拔都更重视人品、声望和情商。”他说着叹了一声,“可是受到打压的‘智商派’积累的情绪也需要排解,安德烈这个老狐狸怎么可能完全忽视他们的感受?最后耐着性子加试了一轮智商……我的分被大大拉高,稀里糊涂就进了前三名了。其结果,唉……2075年2月木星危机那一天,我的意志力决定我……装睡,放弃介入。”

老杨的神色因自责而显得惨淡,但刘启却能明白他的感受。这不是意志力的问题。这是伦理抉择,是整个人类历史那样厚重的伦理抉择。

“当我醒来时,已经被隔离在地球上了。‘超脑’的命运究竟如何,除了通过研究来接近真相,已毫无它法。现在世界上唯一知道真相的,恐怕只有‘他’了。”

刘启当然明白,“他”,指的就是超脑。但老杨说这个词时,视线却是看向仓库深处的。

“难道‘他’就在这儿?”刘启讶然。

老杨点点头:“在膜电池检视房救你、帮你的,不是我。”

刘启想起那只机械臂。如果那不是“它”而是“他”……

刹那间,他忽然忆起某种感觉,思绪竟不受控制,一个难以置信的幻象在心头浮现,令他耳热心惊。

那像“上帝之手”一般令人感到安全、愉悦的擎举和运动轨迹,他此生并不是第一次经历。

在遥远的过去,在黄金时代的余晖中,有海浪,有沙滩,有独属人间的欢声笑语……和之后二十年不见天日、恍如大梦的暗夜相比,那才叫生活。

没错——还有谁敢让他刘启坐上那样恣肆私昵的过山车?有谁敢? 

“你告诉我,”他忽然急切起来,“‘他’可不可能是……”他的唇颤抖了,不敢说那个词,怕是,又怕不是。

老杨为难地张了张嘴,没说可能也没说不可能。他的内心再一次经受着良心的谴责。

如果能重来一次,人生的选择还是否相同?

杨步天也好,杨佚生也罢,再过多少年都一样。面对这个伦理难题,他老杨既拿不出隐瞒到底的决心,也承受不住道德拷问的负累。前有绝壁难攀,后有无底深渊。他发誓,自己从来没想拉人垫背,更何况那人还是英雄之子。

对刘家父子,他有倾慕之意,也有结交之心,但从来没想过要利用他们。

可事实上呢?当初,他一个回笼觉,回避了问题,他人受到了伤害;今晚,他选择清醒,直面问题,他人仍难免受到伤害。

“我说过……没有答案,只有故事。”他最终艰难说道,“愿意听我把话说完吗?”

刘启别无选择。

“安德烈的建议,我当时还不能明白它的意义。但那时,我不算孤独。他是一位优秀的领导,也是一个值得尊敬的良师益友。他自己就是航天医学家,精力旺盛,从领导岗位上退下来后,科研可以亲历亲为,所以,刚回到地面那一年,虽然改了身份,但在他的帮助下,沉浸在科研中,我过得还不错。”

“我们的研究对象是安德烈亲自从苏拉威西垃圾站回收的一个东西。因为隔离,我后来才知道他找那个东西有多麻烦——当时,冲击波毁坏了很多器物,垃圾站的工作量那么大,但他找到了。那东西也就一个保险箱那么大,但我们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是‘超脑’的物理载体,层层保护,材料强度极高。但它能随冲击波返回地球,成功概率仍不大。有理由怀疑,‘超脑’已经被启用了,折返地球就是空间站毁灭前‘超脑’计算好的。”

“当然,对于程序而言,这个载体是封闭性的。它虽然承载了主程序、外围程序以及自带数据库,但仍然需要优秀的系统平台才能发挥作用,否则就是深度沉睡。于是,第一个任务就在于给‘他’找一个合适的平台,唤醒‘他’——但那实在太冒险了。以安德烈的谨慎,他不敢那么做。况且,他虽然懂一些思维科学,但信息方面,他还没有我在行。好在当年‘Super-B’子计划的人员除了我那两个牺牲的战友外,都还健在。在安德烈的安排下,大家开展了分组研究,重点研究简化超脑平台的安全步骤。”

“安德烈知道‘Super-B’子计划的潜在风险,也知道它的社会价值。组织开展研究必须要平衡这两方面、考虑周延。最开始,他借用的是大学的科研资源,除我之外,其他人分组后在大学内设的研究所、室开展工作,反正各联合高校欢迎退役航天员加盟,安德烈自己也在大学兼课,所以这一步倒是比较顺利。”

“但对‘超脑’主程序权限的掌控,安德烈是清醒的——木星危机本就是个意外,空间站提前报废更是意外,‘超脑’回归则是天大意外——按计划,怎么也轮不到我们这代人给‘他’善后啊。科学储备和技术支撑不足,这样仓促组织的科研不可能得到支持,也不宜宣传扩大。更何况,木星危机之后的局势又一直不好,人们谈‘火种’而色变,遑论‘超脑’?……但要说放弃研究,安德烈又舍不得。他捡回那个‘保险箱’,开始,捡的是一份好奇,一份执念,后来,便成了一个烫手山芋,一颗定时炸弹……”

杨佚生“呵”了一声,“于是,这只聪明的老狐狸,在他被敌人暗杀之前,把这颗炸弹牢牢地交到了我的手里。”

下一章:步天绝响余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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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赛博格”(Cyborg)这一说法最初由美国人克莱恩斯和克莱恩于1960年提出。女性主义学者哈拉维的《赛博格宣言》认为赛博格是“一种控制论的生物体,一个机器和生命体的杂交物”,强调赛博格混淆了人类与动物、有机体与机器、身体与非身体之间的界限。简而言之“赛博格”就是用机械替换人体的一部分、联接大脑与机械的概念系统。

虫巢意识:蚂蚁的蚁后以及蜜蜂的蜂王可以释放化学物质来控制其他"人",而其他的蚂蚁或者是蜜蜂可以像我们的大脑的弱电信号一样通过化学物质来传输信息。虫巢意识是对类似于蚁群、蜂群那样的“生物ㄧ信息”集体意识的一种形象说法。

本节中,杨佚生提到“超脑”,刘启能立即想到这两个概念,一方面是因为流浪地球时代的赛博格已经开始(外骨骼),集体观念也在发展;另一方面是因为,一般认为,人机智能融合将很容易发展成这一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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